客家文学的挖掘者

梅州网  www.meizhou.cn  2022-05-10 11:17   来源: 梅州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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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张谨洲

  2008年9月下旬,在丰顺县统战部副部长岗位上退休的邱大端,从丰顺县来到梅城找到我,说他的新作《旧像奇缘》(以下简称《奇缘》)已经脱稿,要我就《奇缘》写篇文章。我听他对《奇缘》作了简介之后,随手翻看“目录”,知道《奇缘》与客家文学有关,便说:“这篇文章,与其我写,不如请广东作协文学院原院长程贤章来写。”征得邱大端的同意,我随即与程贤章通了电话。程贤章欣然答应写篇评论,并邀请广东作协老作家王杏元在2008年国庆节期间到丰顺县实地考察了《奇缘》中提到的“公祠”“祖屋”一类体现客家风情的建筑物。这里,顺便提几句邱大端与素昧平生的王杏元结的一段“奇缘”。邱大端在《奇缘·萌发作家梦》中说:“我和县里来的文化人谈到农村知识青年的出路时,听他们讲到潮汕有一位名叫王杏元的农村青年,只读过四年半书,文化程度不高,由于他在农村当干部期间积累了大量第一手的生活素材,写了一部名叫《绿竹村风云》的长篇小说,成为一名农民作家。这件事,使我受到启发,脑海里萌发了将来当业余作家的愿望。”此刻,邱大端竟然能与王杏元一起考察给客家留下印记的标识物了,这也算是老天安排的一段奇遇吧!

  在丰顺逗留期间,程贤章大谈特谈客家文学,这也是王杏元感兴趣的一个话题。王杏元曾经和程贤章合写过长篇小说《胭脂河》,因此对客家文学有所了解。王杏元一边数说程贤章创作的客家文学作品,一边称赞程贤章是客家文学的“挖掘者”。谁知程贤章对王杏元给他戴上的“挖掘者”的桂冠非常反感,当即把王杏元骂了一通。过了两天,余怒未消的程贤章打通我的手机说:“前天(指2008年10月1日)王杏元说我是‘客家文学的挖掘者’,被我骂得一塌糊涂。你想,挖古墓的不是‘挖掘者’吗?把我和挖古墓的人相提并论,成何体统!王杏元被我骂得且战且走,回到房里连澡没洗就上床躺下了。”2008年10月3日,我陪时年72岁的王杏元到程贤章的老家做客。在程贤章焚书祭父的空隙,我问王杏元为什么会闹出“挖掘者”的笑话来?王杏元说:“老程正坐在‘客家文学开山鼻祖’的神坛上,我却要他与挖古墓的人平起平坐,他不发火,就不是程贤章了!”

  王杏元说的是“点穴”之言。我们只要翻开《广东文坛常青树·客家文学开山鼻祖程贤章》一文看看,就会明白程贤章对客家文学这面旗帜视如珍宝的原因了。《客家文学开山鼻祖程贤章》一文,记录了《深圳杂志》与程贤章的一段对话:

  “深圳杂志:你曾在20世纪末的一个座谈会上说,‘写客家一百年内没有人能超过我’;媒体和文学评论家则评价你为‘客家文学开山师祖’‘客家文学的一面旗帜’。你和客家文学是什么关系?”

  “程贤章:我要纠正一下,上个世纪一百年内,我相信写客家没有人写得过我,这个世纪就不一定了,才开始嘛。在中国文学史上,真正打出客家文学旗号的,我应该是第一个。以前的客家籍作家如李金发、张资平等,都没像我这样有意识地专写客家。”

  “我们的地域文学就是客家文学,我除了写珠江三角洲的报告文学外,长篇、短篇都是写客家。所以现在他们就把我称为客家文学的开山者。”

  文学,指以语言文字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艺术,包括戏剧、诗歌、小说、散文等。同样的道理,客家文学也应该包括诗歌、小说、散文等。目前,什么是客家文学,尚无权威的定义。因此,对什么是客家文学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是十分正常的文学现象。开山祖师,源自佛教,本指在名山创建寺院的第一代住持,后来泛指一宗一派的创始人或首创某种事业者。把“首创某种事业者”泛称为“开山者”,据此,媒体称程贤章为“客家文学开山者”是有一定道理的。在一次由程贤章组织、主持召开的古登信长篇小说《女娲补天》的座谈会上,程贤章对在场的20多位文学青年说:“客家文学这面大旗我已经扛回来了,以后如何继承、如何发展,全靠你们了。”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世上新人赶旧人”,对客家文学的创作前景,应作如是观。

  “客家文学不是客家人的专利”,这个观点是梅州市政协原副主席张光明向我灌输的,他举出的典型人物是梅州市委宣传部原副部长胡希张。胡希张不是客家人,但是他创作了数量可观的描写客家的文学作品。我的文友张化祥生前对我说过,他的八场采茶戏《乌云下的歌声》是在胡希张悉心指导下创作出来的。古语说“有容乃大”。“客家文学不是客家人的专利”,换句话说,“不是客家人也能写出客家文学来”。客观地说,无论是客家文学的“挖掘者”,还是客家文学的“开山者”,抑或是客家文学的“传承者”“开拓者”,只要能在客家文学的创作方面做出努力、做出贡献,都应该受到喜欢客家文学的客家人的鼓掌欢迎。

责任编辑: 罗炜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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