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态保护拷问灵魂救赎

梅州网  www.meizhou.cn  2022-01-01 11:29   来源: 梅州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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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篇言简意深充满神奇色彩的动物小小说,当作童话故事或儿童寓言解读没有丝毫违和感,但它更是一篇受众喜闻乐见的生态小小说。置身小说中,申平既仔细揣摩小说情节架构,又分析探索读者心理。像高级导游,他不指路你就会陷入迷茫,不知道下一站到哪,成功导演一出人与动物在狭路绝境中相逢大戏。

  河流是世界物质形式存在的主流,所谓“三山六水一分田”。小小说以特定时空为视角切入,以局部事件背景映射宏大的主题。看似静止的题目,却时时处处充溢暗流涌动的内容,动静结合,选题十分新鲜,挑战写作高度,在他的动物小说中比较少见。

  小小说表象好像在讲述古代神话传说,实则以动物的友好反衬人类的贪婪和自私。人的动物属性和动物被赋予特殊的类人灵性贯穿始终,昭然若揭。以小见大烛照当下,目光更遥指未来。不仅仅当儿童有趣阅读,更引发成人对人与自然和动物之间和谐相处的深度思考。

  情节上一波多折。开篇开门见山,逃生之因是猎人随意丢弃烟头而引发森林火灾围绕“逃生”。聚焦唯一的一个人物,即主人公“他”火灾前的遭遇。通过其它动物的所作所为,来衬托“他”在面临巨大灾难时的悲悯、善良、忏悔、勇敢之举,有条不紊逐一展开。围绕逃生叙述的主线十分明晰,这就产生了为什么逃,以什么方式逃,往哪里逃,一系列问题。人类自身造成自然近乎毁灭、逼仄恶劣的生存环境,令人窒息。背景假设猎人生活深山这一特定区域,根据情节发展需要,设置了房屋、绝壁、壶口和地河三处地点的场景转换。为以下转折铺垫:避火下河——砍树断火——重新潜河——巨蟒堵路——找到出口。环环相扣,层层深入,步步惊心,引人入胜。山穷水尽处绝处逢生柳暗花明。因而成功调动了读者思维,让读者带着满腹疑问困惑,跟上作者一探究竟寻找答案。寻找解密的过程,是神奇的刺激的,也是不可或缺自然而然的,作者、小小说中的人物和读者产生了不自觉的互动,在参与中感同身受,不断产生惊恐、忧郁、焦虑等情感问题,又随着逃生的各种遭际最终得到解决。趋利避害是人和动物的本能,在大灾大难陡然降临之际,任何动物都会选择首先保证自身的安全,而主动放弃眼前的猎物。逻辑性强,因果关系时隐时现,增加了真实性。

  结尾的留白意味深长,留给读者思索的空间超大,充满艺术的张力。出没出去地河,出去了会怎么样?巨蟒具有象征意义,当它被拟人化,成为人和动物共同的敌人时,团结的力量产生的能量是惊人的。巨蟒顷刻变导游,究竟隐喻什么,告诉人们什么?令人在费解中苦思冥想而不得,欲罢不能。话留半句,留白耐人回味。

  语言优美,干净利落,体现在充满生气和灵动,丝毫没有拖泥带水。大量运用叠词,如,“轰隆隆”“噼噼啪啪”“碰碰撞撞”“挤挤攘攘”“隐隐约约”等,富有节奏感。这些语言是会呼吸的,跳跃的却是连贯的,也是充满神秘和紧张气氛的,无疑增强了小说趣味性和可读性。

  此外,大量细节描写充盈字里行间,无处不在。极尽渲染和铺排,呈现出诡异多变的画面感。洞察入微的心理描写对于刻画人物性格也是小说的一个亮点。

  通过故事情节推动、细节运用和人物言行,穿越神话烛照现实。深刻揭示了人类必须懂得学会尊重自然,哺育我们生长的河流,与动物和睦共生的主题。蕴含着“物质是运动的”和“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”的人生哲理,对人定胜天的狂妄思想和破坏性之举给予无声的讥讽,充满思辨色彩。

  申平独辟蹊径,用匠心塑造了一个在灾难中实现灵魂救赎与反思的“他”,成为他继《头羊》《军功马》之后系列动物小小说王国精品力作。

  (作者系河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)

  □张中杰

责任编辑: 黄书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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