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画家李秉贞的人生点滴

梅州网  www.meizhou.cn  2021-10-22 17:18   来源: 梅州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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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波易谢,寸暑难留,梅州中学已经在熠熠星河中淌过了一百多个春夏,培养了一大批灿若繁星般优秀的人才。其中,后来在艺术和文化界广为人熟知的名家林风眠、林文铮、李树化,他们怀着上下求索的精神,留学艺术之都法国,一步一步地走向艺术的殿堂,蜚声海内外。也有一些有艺术天赋的同窗如李秉贞、钟龙麟在国内求学,并在家乡从事文化教育和艺术创作工作,并取得一定的成就。由于社会历史的原因,以及个人的低调处世方式,生平和艺术经历不太为世人所知。最近梅州市文联拟编录《梅州文艺名人传》,向社会征集梅州已故文艺界名人的事略,笔者为此造访了李秉贞家乡以及在梅州居住的孙子李家敖,通过采访,进一步了解到李秉贞的生平及其艺术成就的点滴。

  李秉贞,家名李柏盛,自刻印章“追来斋”,故自号追来斋主。1902年在梅县(今梅州市梅江区)西郊教子岃窝里李屋出生,生肖属虎,于1993年立秋前一天去世,也就是阳历8月6日,享年92岁。窝里李氏家族的开基祖为十三世的万载公,十六世祖李琛(开升公)是清代刑部江南清史司常递,李秉贞本人是窝里李氏二十四世孙。

  李秉贞从小生活在梅县西厢堡的家乡,据其孙李家敖先生介绍,他小时候曾就读于义方小学。这所学校是由教子岃窝里李氏家族与寨中李氏家族共同出资合办的,南社成员、学者古直曾写过《晚游义方学校即目示汉维》:“野径萧条人迹稀,到门水木有清晖。余霞散绮江如练,写入宣城谢朓诗。”诗中提及的古直冷圃社友李汉维(李固)是寨中李屋人。位于教子岃南麓、程江河畔的义方学校,主体建筑是一栋两层的骑楼建筑,至今仍然保存完好,见证李秉贞少年时代的读书生涯。

  1915年,从义方小学毕业后,李秉贞就读于当时的粤东名校梅州中学,与林风眠同班,当时的中学学制是四年的,1919年才毕业。林风眠是1900年出生的,李秉贞比他小两岁,因家中的读书人都比较早上学,两人因此成为同窗。据了解,与他们同班的同学知名的尚有李树化、侯昌龄等人。著名作家、北师大教授黄药眠也是梅州中学的知名校友,低李秉贞两届,在他撰著的《黄药眠口述自传》中写道:“没有机会升学的占百分之七十左右,在政界有关系的就投奔亲戚去了,南洋有亲人的就去南洋谋生了,没有熟人的回乡间做小学教师……我知道其中不少有才华的人,有两个喜欢绘画的,当时在中学里同林风眠齐名,一个叫钟龙麟,一个叫李秉贞。后来李秉贞曾到一个美术学校读书,毕业后当绘画老师。”这里提到李秉贞曾到一个美术学校读书,这个学校就是1912年成立的上海美术专科学校,在这里他学习了美术理论基础和提升绘画的技巧。

  据李家敖介绍,得到宗族的蒸尝资助顺利完成学业,李秉贞在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毕业后回到家乡,在1928年与熊仲笙、钟叔苍、丘奇伟等梅州中学的同学共同创办了《梅县日日新闻》,该报刊直至1936年10月终刊,在此期间他曾担任编辑。之后李秉贞回到母校任教,在梅州中学教美术,20世纪50年代中期,也曾在南口中学教书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嘉应大学的客座教授侯坚便是他的学生之一。在梅州中学校友汇编的《恩师回忆录》这本书中,校友黄枫仁写道:“……李秉贞先生酷爱书法,在魏碑方面有很深的功底,商店老板经常请他写招牌,……我拿自己写的字向老师请教,他也耐心地讲解:‘练字一定要写好字的骨架,骨架不好就像人站不稳,站不直一样。’”几句浅显的点拨铭记在其心中。

  他不仅美术功底强,书法也娟秀多姿,原乐育中学的校名就是由他题写的。在李家敖介绍窝里李氏祖祠时,路过一栋老房子,站在门外可以看见门匾上写着“锦楼庐”,两侧对联为“朝霞似锦,春花满楼”,这些字传是李秉贞所书的。从李家敖的言语中了解到,李秉贞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动荡岁月中曾遭受迫害,被打为“右派”,不敢提笔作画,后国家拨乱反正,其申请平反材料是广东省政协原秘书长李国泰为他写的。晚年的时候所留下的存世作品也所剩不多,最出名的代表作是《百蝶图》,还有一些书法作品。

  因隐居乡里的局限,李秉贞留下的艺术作品被束之高阁,而不少没有完好地保存下来,但目前市面藏家手中仍保存不少他晚年创作的水墨写意花鸟作品。其艺术造诣虽不能望林风眠的项背,但在李秉贞90岁大寿前夕,林风眠在香港特意写了一幅“寿”字,作为生日礼物寄送回梅州给他,千里送字礼轻情意重,证明四年的中学同窗情以及半个世纪的友谊并没有被时光磨灭。

  (本文采写得到江伟森先生的大力支持)

  ●梁芳

责任编辑: 黄书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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