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鸭
◆韩冠环
老王和老伴陈姨都是闲不住的“乐天派”,两人分别从县法院和粮所退休后,对如何乐享晚年的事作了研究,一致决定:利用家中房屋靠山有地的有利条件,养养鸡鸭!这样既能充实退休生活,又有“原生态鸡”吸引子女回家团聚,一举多得。
陈姨在农村居住时,本就是饲养能手,在她的精心饲养下几十只鸡鸭健康成长:母鸡咯咯生蛋“炫耀业绩”,公鸡冠红挺胸“笑傲”群禽,六只番鸭腰壮腿粗毛发鲜亮。特别是被陈姨命名为“狮头”的一只公鸭,头大如鹅,雄姿勃发,俨然以“土皇帝”自居,把众多鸡鸭视作它的“奴仆”和“妻妾”,肆意追逐吃抢欺压。“狮头”的行为虽让院子里不时出现鸡飞鸭窜的现象,但也道出了鸡鸭成群的欣欣向荣,使老王陈姨两人身心快慰,觉得从公家岗位退了休,在自家饲养上了岗,生活充实,心情也就舒畅。
可是,就在禽园呈现出一番热闹景象时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:一连几天,天天都有一只母鸡站不起身、脑袋耷拉、眼睛垂闭、水谷不进。陈姨以为这是受了风寒、得了感冒,然而灌食了藿香正气丸和阿莫西林等消炎祛风药却不起作用,到傍晚,母鸡更是直挺挺地“横尸”鸡栏。
这种有别于寻常“鸡病”的情况引起了陈姨的警觉。为此,陈姨在暗中小心观察,终于发现了其中症结。她把自己的观察所得告诉了老王。
有着职业习惯的老王却对老伴说:“要注重调查,我来亲自查一查。”
说干就干。当下二老便悄悄地来到禽园外围,猫着腰往里观察。碰巧的是,“狮头”兽性大发,张开翅膀追赶着一只母鸭。也许是母鸭曾经领教过“狮头”的厉害,赶忙逃到鸡栏下面躲了起来。“狮头”身材高大,钻不进去,只好眼睁睁地围着鸡栏转。可“狮头”“涉涉”的叫声,惊动了一只正在下蛋的白母鸡,它张开翅膀“咯咯咯”地扑到地下逃窜。白母鸡的惊叫引起了“狮头”的注意,它开始疯狂地朝白母鸡奔过去,硕大的身躯把白母鸡压得东倒西颠瘫伏在地……
见此,老王夫妇像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勇士一般,冲进禽园,操起扫帚把“狮头”赶跑,使白母鸡“幸免于难”。
“我早就说过,这只番鸭已经大了,抓紧把它杀了,好让全家聚餐共享,可你老说要等其肉质结实才杀!这下好了,结实到它‘犯法’,破坏鸡鸭正常生长了。再不杀它,还不知多少只母鸡要遭其迫害哩!”陈姨心痛地埋怨老王。
“狮头”所犯的“罪行”,让老王猛然醒悟,他赶紧说:“老伴你说得对,今天正好是周六,我们将‘狮头’这个‘害群之马’杀了,打电话叫孩子们回家来聚餐。”
于是,两老一前一后包抄,合力把“狮头”捉住。老王如在法庭一样庄严“宣判”道:“‘狮头’道德败坏,无视禽规,超越禽界,迫害多只母鸡致其死亡,现依事实,捉拿归案,处于刀刑,立即执行!”说完,手起刀落结束了“狮头”的性命。从此,禽园恢复了正常秩序,鸡鸭蓬勃生长,一派祥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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