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蛋炒饭 浓浓婆孙情
那天早上七点多,我在上早读课,班主任前来小声跟我说,你妈妈有事找你,快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。不知怎的,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念头。
我赶紧跑到学校免费拨打的固定电话前,给妈妈打电话。“嘟!嘟!嘟!”妈妈很快接通了电话。妈妈告诉我:“儿子,你奶奶走了。”我听了一阵沉默,“嗯”了一声。妈妈在电话中跟我说,赶紧收拾好衣物,她会到学校门口来接我。
我背着收拾好的行囊走出校门,来到学校门口的琴江河堤上等妈妈,天空许是因昨夜尚未离去的雨云显得灰蒙蒙,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湿气,让我感到相当的压抑。背着行囊站在河堤上,我无所适从。
八点,妈妈开着车载我回老家,从妈妈口中得知爸爸已经先回去了。回老家的路上,刚开始雨势尚小,雨点拍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,后来雨势渐大,看着不断左右摆动的雨刮器,我似乎看到了奶奶的身影,看到了奶奶的笑脸,听到了奶奶对我的关心话语。
九点,我回到了家门口,没有了往日那番气息,黑纱白布。
进了大门左边奶奶生前住的房间,我丢了魂似地走进那个房间,有种错觉,觉得奶奶一定还坐在床边,笑着叫我过去,一只手拿着糖,另一只手中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我手里。我走出房间跪在灵堂前,看到流着眼泪的父亲头上星星点点有了白发。面前的烛火像是在跳着死亡的悲歌,亲人们的脸上尽是哀伤,我不得不接受了奶奶已经去世的事实。
奶奶睡得那样安详,没有痛苦的表情,可安详得那么不真实。她肯定是在跟我们这些跪在地上的人开玩笑,只是累了想睡会,然后醒来便会起身去厨房做个蛋炒饭给我们吃……但这一切都不可能重现了!
夜里12点,不能断的香火让整间屋子烟雾弥漫,维持冰棺低温的电流声嗡嗡作响,我心里不断发问,奶奶,西方极乐世界也是这样烟雾缭绕吗?可是她没有回答,耳边只有亲人的哭声。
夜去昼来,到了送别的时间了。“你们跟她做最后的告别吧。”有人跟我们说。送奶奶最后一程的路上,我端着奶奶的遗像缓缓走在送葬队伍中。返回家的时候,有个上了年纪的人教我,要把奶奶的遗像面朝里抱在怀里。就这样,她看着我,我看着她,我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蛋炒饭了,但是奶奶的身影却会永留我心间。(胡永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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